【二马专栏】每周小思-雾霾政治经济学分析

313754776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若配上席卷中国中东部1/7国土面积的雾霾，古人将如何描述？近一周来的重污染天气又将空气、水等基本民生问题推到了风口浪尖位置，无人可躲、无处可藏，何以解忧，唯有忍耐。要认识到雾霾所具有的深刻政治经济背景，要认识到唯有超越既有的体制机制，展现强大国家意志，才能“不畏雾霾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冷观世界，发达国家在几百年的发展历程中，从雾都孤儿到洛杉矶光化学雾再到日本水俣病，无不展现出发展、污染到治理的不变轨迹。在大规模工业化的发展过程中，现代化的生产生活方式若没有配上现代的治理体系和文明习惯，就会导致生产消费与环境承载力的巨大割裂，诱发环境灾难，雾霾就是其中一种形态。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投资、出口与消费是推动中国高速发展的三驾马车，萝卜多了不洗泥，就投资而言，在政绩冲动与GDP思维的主导下，海量投资在驱动经济发展中呈现出无序、重复与产能低下的状态，河北省钢铁产业就呈现出此种布局；就出口而言，中国在成为“世界工厂”的进程中，将海量的产品投放到世界，却将因生产而耗费的资源与污染留在了本国；就消费而言，工业化所带来的高消费与快速消费在满足需求时，产生了海量的垃圾与一次性消费品，垃圾分类等基本国民意识和行为习惯的缺失，让我们陷入了垃圾围城的困境。一切的缺点都蕴藏在优点之中，我们在享受了发展红利的同时，必然要为其副产品埋单，面对雾霾的果，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每个人都是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近二十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的构建，既促进了经济发展，更凸显了系统管理理念和治理体系的缺失。只顾生产，不顾消纳；只顾投资，不顾成本；只顾消费，不问垃圾等现象深刻体现了“过把瘾就死”的短期心态，而以GDP政治锦标赛为代表的区域竞争更容易让地区间陷入同质化发展的恶性博弈。从政治学角度，雾霾锁国所体现的是生产生活方式的现代化与传统的行政、社会管理方式之间的矛盾，在经济体量较小以及公民流动性差的环境下，以管控为代表的“作坊式”传统管理方式尚可充当管理的救火队，当需要部门联动乃至于区域联动时则难以为继。同时，现代绩效管理手段的缺失以及呈现出的决策、执行和监督的割裂，使得规划墙上挂挂、执行暗箱操作、监管形同虚设，评估内部消费。这种“摁下葫芦又起瓢”的不可持续发展模式引发了巨大的危机，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轮值主席李东生指出，说这种“中国模式”优于欧美的提法有点“公主病”。十八届三中全会将构建现代化治理体系确定为国家使命，就有根治雾霾的深刻政治考量。
        在治理中展现国家意志。雾霾横行在剥掉皇帝新衣的同时，也让所有的既得利益显得如此苍白，新媒体的普及让同呼吸共命运的共同体意识逐步在民间萌发。近平同志提出，要让核心价值观影响像空气无所不在，那我们一定要超越思想雾霾，打造思想市场，提供良好空气，而不是被污染的空气。要“变坏事为好事”，首先是高起点，要克服狭隘的区域观念，树立大区域的概念，从顶层设计上突破地方主义系统分析雾霾的成因与危害，以预警式的信息公开去满足公众的知情权；二是深层次，要以推进三中全会各项改革为契机，深度思考过去发展模式的关键症结，从经济升级与构建现代治理体系的角度去弥补漏洞，实现根本转型；三是广参与，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要让每个国民知道，雾霾面前人人平等，大家既是制造者，更是雾霾的消除者，要充分相信公众，以社会治理的平等姿态，激发公众的环境保护热情，从垃圾分类、绿色出行开始，培育各类社会组织，倒逼管理体制变革，让人人都有参与机会，人人都有奉献的价值感与热情。唯有在关乎每个国民利益的民生问题上展现力量，才能克服体制弊病，构建环境伦理，让中国人“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把根留住！
每周一悟：信仰就是相信你不曾看到的东西，而它的回报就是看到你所相信的东西。
（奥古斯丁）